水潑落地難收回，一生只愛你一人

文/中坡不孝生

其實，在觀賞台南人劇團2011年度大戲《Re/Turn》前，心中早已如各縣市政府的工務單位，對新設道路管線採取所謂「預埋管線」或「共同纜溝」的概念，在看戲前預設立場、預設劇情、預設長度、預設結局，甚至預設全劇主題曲！然而，《Re/Turn》卻告訴您真實的人生是不可能預埋管線，甚至非常有可能縱橫交錯！按照一般工務單位的行政程序，給予「依法辦理」的答案，確實很多事是不可能「return」，更不可能「crossover」的啊！一切按部就班即可；然而，人們總是期盼人生可以像部落格po文前還能先行「預覽」，為自己保留一些轉圜的空間，盼望扭轉乾坤，有改變局面的餘地。就像鄙人曾經幻想在落幕前，從觀眾席的角落站起來，為全場觀眾與全世界跟鄙人一樣跳tone的人士，演唱著屬於我們的「國際歌」，讓場面不是那麼「冷涼」與「卡好」！歌是這樣唱的：「假如時光倒流，我能做什麼？找妳沒說的，卻想要的；假如我不放手，妳多年以後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；想假如……是最空虛的痛。」

是的，看完《Re/Turn》後，我很感動，卻也在自溺中被「抓猴」！因為這首情歌的旋律來自於韓國人的心血，歌詞是填詞達人姚若龍的創作，而且這首〈假如〉對於許多來誠品看戲的朋友們來說，絕對是不折不扣的「guilty pleasure」！又怎能自在的出櫃？你連別人的眼光都保不住，還想像個陀螺一樣在馬戲團帳棚般的圓形舞台裡打轉嗎？不管是他人的質疑、母女的親情、性別的問題、錯誤的決定，乃至無言的結局，這齣劇已經告訴我們，真實的人生並不會像舞台一般，隨時可以像個「沒事人」，鑽進一旁的「櫃子」裡，等待再一次「出櫃」的機會。

就像2007年鄙人剃著新鮮的小平頭，站在林口台地某基地連集合場上，望著遠方大樓上「國家、責任、榮譽」六個噁心的大紅字，竟然不敢提出任何質疑，只敢私下唱著「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己」的芭樂歌詞，一邊回想著大學時代一男二女，同性、異性甚至雙性之間奇妙的「bizarre love triangle」，乃至真情真義在現實社會中的不合時宜，直到2011年，終於有一位叫做蔡柏璋的天才導演，幫鄙人驗證了「水潑落地難收回」的王道，讓全場觀眾都在《Re/Turn》當中，像「醬爆」一樣，把自己的過去與現在，全都「爆」了！